日记本里的青春残页:茉莉祈祷诗
或许是青春的相激
竟使我有了寻花问柳的信息
从那投机骗钱的商人手里
买回一束欲死的茉莉
枯黄的叶，干瘦的枝
毫无生命的活力
却留下以往风轻月白时刻
繁茂盎然的痕迹
栽于白边瓷器的家里
洒下清澈的泉水滴滴
终日盼着那叶色的回青
花蕊欲放香味能飘过几里
怎料它颓废不止
垂然欲倒
何日方能东山再起
难道万魂萧杀寒春冷骨之际还怕别者妒嫉
我这才知道
茉莉本是畏寒之物
受凉着冷定会性命难医
搁于床头
吸取我吐出的二氧化碳 却也算得上
两两相依
也许沉闷空寂的屋里有你排出的新鲜氧气
致使我浑身的血液循环
终能保持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不知何时，东方露出一片蓝海
金轮挂出一幅笑意
白色的飞禽在窗外翱翔
幼小的花草再也不见惶惶的梦呓
那无望的茉莉在春风中抬头
向着太阳凝睇
我终于明白
阳光的威力足足能使万物的生机充满大地
当那世间春风飞起，何处又不是名花争艳
独有我这静寂旷渺的心底
偏偏爱上了几株茉莉
其实也从没见过它婴儿期的那年是桃红还是白梨
却在繁乱的梦景里瞧着它受牡丹芍药之类的排挤
我痛恨牡丹芍药作模作样
油头滑脑过于粉艳
无奈众多的人们为她俩的枯灭祈祷垂涕
若为失去几朵花中败类
真叫人不能解释之中的含义
盼就盼秋风的大军
早早从你们的枝上割下首级
(1982年的一个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