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业尊者

冷夜感怀

  

       寒夜,窗外冷风卷着败叶。少有的心绪沉重。昨日去参加葬礼,我那可怜的同窗学友静默地趟在玻璃罩下的棺木里,正当英年却病逝;第一次见到他女儿,女儿拿着我的手说:我想爸爸参加我的婚礼,他没等到,叔叔您来参加。那刻,我潸然泪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今日,是另一位同事的葬礼,他同样英年病逝,留下一女;昨晚去慰问家属,见到她弱小的身影,只管低头流泪。本是春节来临之际,却连遭两场人生变故,实在无法平静面对。浮想起那些走了的长辈、同事和年青的弟子们来,百感交集。本想今夜续读南怀瑾第四卷,无奈脑中茫然无物。无意中,从电脑文件夹里翻出旧文一篇,乃前年所作之悼词,更是感慨万千。即略加修正记于日志中,以示纪念,缅怀逝去的那几位长辈、同事和年青的弟子们。

 

  附:悼词一篇

 

袁爹,您走了, 您驾鹤西去了!

三十年了!

那年我认识了您这样一位长辈,慈祥而善良;有一天,您和家人一起去远方旅行了,我来帮您看家,一阳台的花草郁郁葱葱,我不会照料,您还没回家就凋零枯萎了,我怎么都挽救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无脸去见您,见了您也不敢正视,只是偷偷地望一眼阳台,那阳台上的花木却春色正浓!您没有责怪的眼光,似乎在告诉我,再好的花木,没有水的浇灌,没有精心的培养,一切都是徒劳而无效的!

想起那时,您身体健康,正是当年!

时间过得很快,很久不曾见面,却去病房看您!

当年的健康已不在。您叹着一口气对我说:我要是能看到北京奥运会就满意了;人其实都得走,只是不想走的不是时候!

我拿着您的手说:不要这样想,您会好起来的,您一定能看到北京奥运会的!

奥运会好戏散了,我又去看您,只说了一声:我说过您是能看到奥运会的!

您快乐而满意的微笑,那刻如一个孩童!

再一次看到您,却让我大吃一惊,病床上的您已弱不经风,气息淹淹;医生告诉我您患了晚期肺癌。说实话,我没有勇气向您揭示这样的真相,您却拿着我的手说:我真还想看看上海世博会!

我仍如前一次一样安慰您: 您会好起来的,您一定能看到上海世博会的!

袁爹,我说这话的时候生怕言不由衷!

然而这次您真的没能看到世博会的好戏,您驾鹤西去了!

人世间的奥运会和世博展,只要人类还在延续,就会届届办而至无穷无尽,永远都会是好戏连台;而人生如沙鸥、如朝露、如蜉蝣,生命之光总归短暂,人生的大戏也总会有落幕的那天!

袁爹,您走了,您去了另一个极乐世界;您驾鹤西去只是为了完成这样一次人生的转变。

今天我们聚集一堂,送您一程!我们知道您的灵魂仍在护佑着后辈,仍在黑暗里注视着我们的前行,与我们共在。我们无法知道天堂里有没有奥运会、有没有世博展览,我们唯愿的是您在天堂里平安与快乐!

  
                                                         2012年清明节

标签: 散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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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湖湘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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